2008年4月14日 星期一

12夜

我不是一個容易病的人, 病起來, 手尾卻很長. 已經是第12個晚上了, 咳嗽還是死命纏著我. 倒在病榻上, 看到的只有這個景象, 除了天花板, 還是天花板, 不! 幸好還有一只燈, 呆呆地黏附在那裡, 俯視著我. 我們都一樣, 沒了電. 兩個晚上, 長針追著鈔針在跑的時候, 我們就如此相對無言.

前天見了一個自命為教授的醫師, 吃了他四杯苦茶, 頭痛了一個沒有月的晚上, 肚腸還不識時務, 落井下石地在半夜洶湧翻騰. 終於, 振臂上學了, 把口罩從臉上撕下來. 在這之前, 整天都做蒙面女俠, 時宜伴隨幾下從肺的深處吐出來的聲音, 駭人聽聞!

2008年4月6日 星期日

自己那杯水

我始終無法靜下來。

只那麼一會兒,想安靜地完成手上的批改工作,竟每半小時便起來一次,看著半掩的書房木門,好奇書房內的戰事如何,門內的戰士們卻不問門外人的生死,只管在槍林彈雨的戰火聲中尋求狙擊的快感。我把心一橫,跑了去又一城,與小O和大木約會。

是從甚麼時候開始,我總坐不定,心緒很不安寧。

這是我們約會的餐桌,上面有微暖的蠟燭和三杯未喝完的冰水,我自己那杯喝得最快,卻總是嫌它不夠。服務員前來給我添了三次,連補給的水瓶也冷眼看待我的不知足。黑沉沉的世界,有一杯永遠也添不滿的水。
我知道問題不在水杯,也不在水的多寡。
看杯裡澄明清澈的水,透出冷若冰霜的空氣在杯面上溜達,多美!
看水和水杯,還可透視另一方的世界,雖然有點扭曲,卻動態依然。
怎麼我只死命拿著水杯,一邊喝裡面的水,一邊懷疑水其實不夠,
且從沒靜下來欣賞杯裡杯外的世界,然後還問: 我要往哪裡去? 我是誰? 我要如何活下去?
自我懷疑其實是一種折磨! 我曾經跟學生這麼說過。何以我竟自困,被這懷疑一直追問? 想不明白就一支箭地往外尋求新的挑戰與衝擊。
是好是壞,總是要試,反正,自己從來不願依賴別人,還帶點先天性的反叛,為要找尋迷失方向的自己,就像媒氣爐上那努力閃跳的火花,在躂躂的引火聲中,嘗試抓住上升的氣體,點燃藍色的火光,尋回被遺忘的價值。

2008年4月5日 星期六

寫字

討厭這樣的天氣, 討厭沒有靈性的城市. 每天生活都忙得不可開交, 根本沒可能寫得出甚麼來. 想給自己的心靈寫一封信, 卻沒有安靜的空間, 思考的心情. 心裡煙霧迷漫, 潮濕得很, 長了好些毛菌, 使人整日感到昏眩.

只想安安靜靜聽首歌.

http://www.esnips.com/doc/d78aa234-f51b-42dc-87c6-451802726bf6/火宵之月the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