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22日 星期四

記錄空白了的聲音

這陣子, 生活太忙, 世界太亂, 人情太單薄。
因此, 身體開始懸浮, 心靈堵塞, 就在某個空間, 被反鎖。

我發現說話開始沒有了聲音。

在這裡, 找不到說話的洞穴, 只有四面空洞的牆,
我只能伸手觸碰, 嘗試尋找對話講機, 找一種可聽見的語言,
找那發聲的能力。

但我卻無能為力。

四川的孩子、孩子的母親、母親的兒子、兒子的女人……
都在瓦礫堆中尋找可能,
從內而外, 從外而內, 可能的聲音。
水泥, 粉碎了聲音的源頭,
公路, 交疊著幾顆牙齒,
伸手, 只有滿指灰塵。
五一二, 四川人努力憶想那逐漸熄滅的喁喁細語。

連同我的抽泣,都埋沒有無聲的影畫中。

緬甸的孩子在奔走, 糧車在前,呼叫在後。
孩子的母親在招手, 糧機在上,無聲的哀號消失於山頭。
政府依然沉默, 沉默成為幾百萬生靈落空了的自由,
生存的自由再不為他們守候,
留下的, 只有眼睜睜地看著記者的鏡頭。

而我, 就坐在這裡, 只能用淚水陪著你閃動。

我的前途, 他的路,
誰知道?
誰能掌握生, 誰能決定死?

我站在狹縫中, 仰望,
誰來捉住苟延殘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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